梅元皎:纵横中国五万里 (12)

北京,我们来了

终于到北京了,住在怀柔的国家登山队基地。第二天下午 梅元皎去了在海关总署工作的好朋友刘茶家。刘茶刚刚新婚5 天,贺客盈门,正在喜庆中,见稀客从天而降,更是高兴。见 他穿这一身,问怎么回事。小梅讲了正在跑“五万里”。几个客人想请他到海关作爱国主义教育的报告。梅元皎说:“我是 上不了正台的人物,叫我到会上讲点爱国主义的东西呀,我不 会的。”当晚,刘茶夫妇邀他至一家东坡餐厅进步。

一进饭馆,老板便打量起梅元皎来。这身装束怪?皮卡克, 脸乌黑,戴顶军帽,一付野外探险归来的模样,遂跟小梅聊起 来。听了个大概,老板已经很佩服,说我也是四川人,叫张达。 抗美援朝的时候被俘虏了。那年代,志愿军俘虏回国后是很不光彩的,你是投降了才当俘虏的嘛。不像美国人,战事所迫, 该降就降,回来照样是英雄。人的生命要紧,不鼓吹士兵拼到最后一滴血。仗打不贏了,就要保存生命。那时国内的风气, 就觉得被俘可耻。不想想你指挥官有误,人家上百人把几个人 包围了,这几个人非要打死算数?他回来后受了很多委屈,弄去扫街修路,后来才在北京开了饭馆。张达说,你们到天安门举行仪式,我要来。还要请你们全队到东坡餐厅来赏光。

献土仪式定于9点举行。全队6点起床,发动摩托也格外顺利。 收拾停当,在曾曙生的小车引导下,从怀柔基地出发,八辆摩托鱼贯而随。

进城时,不知哪里开出的警车驶到了前面开道,行动路线早确定了,从建国门,而后故宫,而后广场右侧。北京9个城区的交轚都得到了通知。队伍序列井然:打出一面国旗,一面 五万里队旗。葛加林是一号车,罗贵生二号车,李天社三号车, 吴仲成4号车,李晓松5号车,汪秉宁6号车,梅元皎7号车, 许康荣8号车,排成一字长蛇。队伍一色的飞行员皮卡克装, 清洗过的摩托车上“五万里”的醒目标志,赚得了北京人大量的眼球。知道首都又有精彩的事发生了

天安门,我们终于来了!

队员们今天是最酷的:猪肝色的飞行员皮卡克,高毛的圆形大翻领,高毛的褐色的栽賴,护耳都统一收上去,宽大的、带红边的防风镜,也都掀到头上的裁绒帽正中。皮下装塞进了 长统靴里,胸前再挂上一两部相机,真是一身戎装的样子。在北京的冬天,比起穿着五花八门的防寒服、呢子大衣、军棉大衣的围观人群,这拨人既精神又干练。

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女兵们向每位队员献了花,15是用十三太保、菊花扎成的一束束鲜花。洪杨抱起电影机,曾强扛着录像机,左右开弓地开始拍摄。队员们也醒悟过来自己胸前 不是挂着相机吗?此时不拍更待何时?由此拍彼,由彼拍此。 横竖今天在天安门发生的种种景象,都值得拍摄。这是记录一 个历史性的时刻。

按规定,只能在纪念碑处停留45分钟。随着“同志们, 同志们,开会了”的喊声,仪式很快开始,军总的代表、国家体委的曾曙生、中国影协的袁毅平作了简短发言后,葛加林代表考察队讲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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