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工分和生产队长打架

同学博客 》黄奕

洪哥的《啥子是工分?》一文发出以后,引来了不少的评论留言。

这使我想起了四十多年前,我为了争工分和生产队长打架的往事。

我和小刘是同时插队到第九生产队的知青。我们刚到生产队,当然干活儿是比不上青壮年农民的,按理说连妇女都比不上。

青壮年男性农民一般是全劳力,每天工分是10分。妇女和未成年男性一般是半劳力每天工分是8分。我们刚到生产队的时候,队长王进为了鼓励我们,给我们定的每天10分,当然有些农民就不满意,认为队长偏袒了我们。但是王队长解释说:知青远道而来,各方面都不容易,应该给高一点,相信他们很快会学会干农活的。

这样维持了一年多,我们因为根本不安心干活,进步并不大。

有一次,王队长去县里开会,走了一个星期,副队长何诗兴代理队长安排工作。他就叫记分员把我和小刘改成了每天8分。

我和小刘当然不服,收工以后就在回家的路上拦住何队长,和他理论。我们当时十九岁,年轻气盛,认为是他有意和我们作对,整我们。何队长也才二十七,说话直来直去,说我们连8分都不配。我们和他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不欢而散。现在回想,当然是我们不对,以我们干活的技术和态度,确实是连8分都评不上。

第二天何队长仍然给我们8分。

我和小刘回到住处,越想越不服气,越想越觉得委屈。一些跟何队长有矛盾的人,跑到我们这里来挑拨,说何队长的坏话。于是我们商定要收拾一下何队长。

过了几天,给麦子脱粒。全生产队三、四十人都在一个大晒坝上,把收回的麦穗铺平,然后用连枷打,打脱麦粒,然后用风车把麦粒和麦壳麦秆吹开。

每逢这种劳动,人们就会开各种玩笑,甚至动手动脚,你拍我一下,我敲你一下。有时候玩笑开得过火,也有真打起来的。

这个时候我就假装跟何队长开玩笑,互相打闹,越打越凶,最后翻了脸,真打起来了。小刘就跑过来帮忙,我们两个人一起打他,打得他只顾招架,打得他鼻子流血,直到被周围的人劝开。

现在回想,完全是我们不对,是我蓄意生事。

事后我们主动去给何队长道歉,他也表示自己也有错,愿意原谅我们,不会和我们计较。

王队长开完会,回到生产队,他也不好否定何队长给我们定8分。于是他就搞了个折中,有时候给8分,有时候说我们干的特别卖力,给10分。

后来这件事情就传开了,说是第九生产队的知青打队长。公社书记听说之后就派了一个副书记来调查是怎么回事。我们当然坚持说是因为开玩笑过火,打了起来,并不只是我们打他,他也还了手打我们,是双方打架。

好在副书记问何队长的时候,他也承认说是双方都有错,并没有把责任完全推给我们,更没有提我们和他在工分问题上的过节。于是副书记就把何队长和我们两个知青叫到一起,对三个人都做了批评,就算完事了。

1972年6月,刘兴民(左)和我一起被安排到同一个生产队,我们同住一间屋,同吃一锅饭。
1975年11月,他被招工到广元的一个三线国防厂。1978年10月,我考上大学才离开生产队。
正面是我们当年同住的那座房子,我们住右边第一间。最右边的小房子是一个磨坊。2006年我回去时拍摄,还是当年的老样子。

同学博客 》黄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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