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忠:路漫漫,吾将上下求索: 我的人生回忆 (32)

 (续) 第二篇 吾有所思吾有所为吾有所乐 — 我的工作生活

学院教职员工薪酬和福利的提升工作难度要大得多,当年的希望教育集团不像现在财大气粗,当时在资金上还是很紧张的,教职员工的日常福利几乎没有,连正常的工作经费用都十分紧张。薪酬方面因为有前期天一学院教职员工流失的动荡,以及学院整体由成都城区搬到金堂,教师的薪酬应当说是借用这两个机会得到相当幅度的提升,但教职员工中另两个群体也就是辅导员和行政人员薪酬的提升还得寻找机会与举办方协商。

辅导员的工资是由两部分组成的,基本工资和带班学生人数,基本工资有一个基本带班人数任务,超过了基本代班人数的超额学生按人数计酬,这就使得辅导员们普遍带班的人数都较多,当然因此在对学生的服务和管理上还是有许多地方需要提升。2013年国庆后发生了一件学生死亡事故,一位彝族同学周末离开学校到龙泉他的高中同学就读的另一所高等学校玩耍,晚上喝酒太多第2天早上发现醉死在床上,这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学生的家长以学校管理不严为由集合了数十名彞族同胞到学校要求赔偿,经过万般磨难纠缠事件最终得以解决。后来在与希望教育集团高层交流此事的经验教训时,与高层达成共识采取多种方法加强学生的管理和服务,除了制定出一系列的对辅导员的管理措施外,提高辅导员的基本工资也是措施之一,于是借用这次麻烦的意外事件,天一学院辅导员的薪酬得到了一定的提升。最后就是行政人员薪酬的提升了,由于在培养人的理念上有相当的差异,学院举办方的高管人员认为行政人员的招聘很容易,多次沟通后乃不能成功,于是我只能把机会放在尽量给行政员工升职上,通过设立一些行政机构任命干部提升了部分行政工作人员的薪酬待遇,但这也只能解决少数的行政员工,还得等待更好的机会。

随着天一学院办学态势逐渐好转,作为学院管理方的院长与举办方的高管的微妙关系也在逐渐变化,这里要再说一下那位陶校,应该说我们在天一学院工作的将近三年中陶校都是一位不错的高管,尽管她也肩负了要实现举办方投资理念的任务,也时不时和我们管理层面产生这样那样不大不小的问题和矛盾,在学院工作费用开支上经常弄得我们双方关系很紧张,但总的来说这还是一位好大姐,刀子嘴豆腐心,尤为重要的是她一直坚持支持我们,如果没有她的这种执着的支持,我们管理方是不可能把这三年坚持下来的,所以时至今日我与她仍然是很好的朋友。希望教育集团的汪总也是一位很不错的人,我与他见过多次,基于多种原因交流不深,都是到了行将要离开天一学院的时候,与他的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奠定了我现在仍然与他保持着的朋友关系。但他的很多高管却不敢恭维,所以我在天一学院进行学院管理工作的同时,还不得不经常分出相当大的精力来应付甚至是对付他们,其实是一些荒唐又有趣的故事。

当年天一学院的投资方因为摊子铺的较大,资金十分紧张,在2012年10月新生进校后,推出了一项贷款信用卡活动,最后出了些问题。当时有一位高管被派到天一学院来做分管学生工作的副院长,2012年新生都在金堂校区,他就住在金堂校区管理新生,新生进校不久即全力向3000多名涉世未深的同学推广信用卡贷款,这种信用卡货款对大学生来讲是违规的,也是侵犯同学们权益的,虽然这是举办方因为资金紧张而不得不为之的一种行为,但推广者应量力而行尊重同学们的自主选择,但在实际中这位副院长并非如此,而是采取了各种很不得体的手段和方法在新生中推广这种信用卡,

这种违背学生自愿侵犯同学权益的做法,被一些同学和他们的家长举报到了媒体和有关方面,2013年上半年成都电视台《今晚800》播放了天一学院违规向大学生发放贷款信用卡的新闻,引起了四川省教育厅的重视,责令天一学院迅速纠正这种错误做法,为了解决好问题四川省教育厅把我这个执行院长的电话向社会公布,于是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我都在替那位副院长解决侵犯学生权益的事宜,虽说启动这个事情的责任不在他,但他不遗余力全面启动推进这个事情。最终给天一学院和举办方都带来了损失,这个事件带来的教训后来举办方也进行了认真的总结。

这位惹事的高管还用他的权利为谋取私利打压天一学院老员工,保护天一学院师生员工利益的本能使我时不时与他发生明里暗里的矛盾和冲突。比如,我安排到学生处担任副处长的周老师,曾经在当初我担任经济管理系系主任时做我的助理,安排她去就是为了怕学生工作出问题,但周老师在学生处的工作一直受到排挤。更为荒唐的是学生处有一位虞姓女干部,从事学生工作多年,这位副院长为了腾出位置招他的人进天一学院,竟让这位员工辞职离开天一学院,事情后来扯到了我这里,考虑到也不要和举办方高管发生正面冲突,我没有坚持让这位女员工留在学生处,而是任命他当了我的秘书,后来还担任了宣传处副处长,我用这种有趣的方法告诉那些高管,天一的员工也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说到尽力维护天一学院师生员工的权益,当时也是在那个大环境大背景下颇费一些周章的,有些事情,我也会用一些很特殊的使人很意外的方式来处理,如同让那位虞姓女员工在被逼离职时请她做我的秘书,类似的事情还有两位周姓的女干部,在她们工作十分不如意的时候,我破天荒的让她们从行政岗转为教师岗,天一学院行政转教师是极少有的事,行政岗员工都把转教师岗作为自己发展的一种机会,所以让这两位工作不如意的行政干部专为教师,连他们自己都感到很意外,似乎天上掉下来了一个馅饼一般。

还有一件事是员工的福利,高校的教职员工在逢年过节及期末的时候有一些礼品和奖金发放,但新的天一学院的举办方在这方面因为他们的企业习惯几乎没有,奖金和礼品虽然金额不多不大,但完全没有在员工心目中与其他高校相比也形成极大的反差,为了弥补这一点我只好与举办方商量,取得一些在自考证书等创收活动中分成的机会,组织教职员工通过创收来弥补这种没有福利奖金的窘迫,这种努力当年在实际上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让教职员工也有了些许福利。

通过2013年的努力,应当说以天一学院教职员工为主体的力量最终还是掌控了学院,一方面得益于天一学院院系两级领导班子的迅速建立,另一方面坚持下来的天一学院教职员工在这一年多中也做了大量的令举办方不得不刮目相见的工作,得到各方面的认可。但这种局面的形成最终是要导致与举办方高管的矛盾的,天一学院的举办方起家于中专与技术培训,在它的发展过程中也形成和积累了一批干部,也就是他的高管们,一方面这批高管的资历特别是能力是不能胜任高校管理工作的,但权力的欲望和失落心又使他们时时在觊觎天一学院,更不愿意看到天一学院的教职员工自主办学的局面。

在多次想进入天一掌控学院的行为落空后,这些高管又通过推荐和引进一些具有相应资历的其他学校管理人员进入天一来掌控学院,但这也很不成功。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们开始了在举办方高层诋毁天一学院状况的行动。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情况是,与天一学院教职员工相对处得较好的那位陶校,无论是从理念上还是从行事方法上乃至性格上都与那批高管弄不好,她事实上是独立特行和那一批高管渐行渐远的,当然我也清楚她也是在利用天一学院这种局面加强她在希望教育集团的地位,但她与那批高官的矛盾以及她与我们较为和谐的相互支持关系,都导致那批高管也要选择诋毁天一学院现状攻击我和我的团队的做法。

应当说在已经过去的一年多中,希望教育集团高层面临天一学院混乱难以收拾的局面,对这位陶校以及由这位陶校所描述的天一学院状况是相信的信任的,但随着天一学院局面的好转,情况就发生了微妙的转换。逐渐进入顺境的天一学院的这种局面,使我面临的情况更为复杂,2014年三月一年一度的天一学院董事会召开,会议上发生的情况就显示了这种微妙和复杂,会议上当我向董事会报告了天一学院2013年工作后,众多的其他的股东都表示了肯定和赞同,唯有作为最大股东的希望教育集团最高层发表了一个摸棱两可但至少不是一个全面肯定的意见,使得其他股东都有些茫然和不解,而午餈后他找我聊了很长时间,却抛出了一只很秀美的橄榄枝,使我明白了我需要面临一次关键的选择:要么抛弃前一年多的模式也就是通过陶校与他们保持的一种和谐的平衡,也就是说直接由他指挥和掌控;要么仍然坚持这一年多的模式不直接受他指挥与掌控,以求尽量保持天一学院办学的自主性。

在权衡了多方面的利弊及我个人性格和认知上的因素后,我既是义无反顾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了后者,尽管我知道这种选择后患无穷并且时间也不会太长了。果然事后不久从他们高管中的一些朋友传来信息,知道投资方为天一学院的走向和发展进行了一次专题的讨论,除这位朋友外几乎所有的高管都在会议上发泄了对我和我的天一学院管理团队的不满,纷纷要求撤换和改变天一学院的管理团队,在容忍了高管们的发泄后最高层否定了他们的要求,其主要的原因是天一学院将在2014年暑假后整体搬迁到绵竹新校区,在问询了谁能主持和做好这项工作而无人应答之后,关于天一学院管理团队的事宜搁置起来,后来得知最高层对当时以我为首的天一学院的管理团队评价还是很好的,他并不认同那些高管们的说辞,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让他们发泄发泄而已,当然他自己也能得到某种平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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